治疗白癜风的专科医院 https://yyk.39.net/hospital/89ac7_knowledges.html按:这是一个历史学者用星占数术破除迷信的小系列。从中华文明土壤中发展出来的传统星象体系二十八宿,在战国时期已经广泛使用(图1),其形成也许可以追溯至周初。沿着赤道划分的二十八个星宿,从战国起,它们的名称和星象组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包含的星宿乃至各星宿囊括的星数历代均有所不同。最新出土的清华简《五纪》完整记载了二十八宿的名称,比如:四维算行星:建星、牵牛、婺女、虚、危、营室、壁、奎、娄女、胃、昴、浊、参、伐、狼、弧、咮、张、七星、翼、轸、大角、天根、本角、驷、心、尾、箕。图1战国曾侯乙墓(葬于公元前年或稍后)出土漆箱盖上的二十八宿文字“四维算行星”指罗列或辨认或观测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星象,这里的“行星”指的是二十八宿,而不是后世的五大行星。其中建星、浊、伐、狼、弧、咮、天根、本角、驷这9个星宿并不见于后世常见的二十八宿组合,那么这些星宿仅是名称的不同,还是存在组成星象的根本区别?战国曾侯乙墓出土漆箱盖上的二十八宿文字,只有斗宿而无建星,可见战国时期在箕宿和牛宿之间,建星和斗(南斗)宿是一对可以相互替代的名称或星宿,二十八宿存在不同的星象组成系统。对于建星,唐代天文星占学家瞿昙悉达编纂的星占文献《开元占经》引用了战国时期天文星占学家石申的星占记载:“石氏曰:建星在南斗北。西星入斗七度少,去极一百一十三度少,在黄道内一度。”明确指出建星这个星宿在南斗星宿的北边。由于建星在唐代的星图中分为东西两个部分(图2),每个部分由三颗星组成,这里的“西星”应该指西边的三颗星,它们已经进入了斗宿即南斗的范围,这证明了建星和南斗为两个不同的星宿。图2韩国藏《天象列次分野之图》局部:建星和南斗这一说法在《史记·天官书》中也能得到支持,《天官书》记载有“南斗为庙,其北建星”。据《开元占经》引《石氏赞》的说法,建星有六颗星,与唐代张守节《史记正义》的记载相同,而南斗也一直由六颗星组成。由于两者位置相近,星数又相同,战国至汉代的文献中有时将建星作为二十八宿之一,有时用南斗取代建星。《史记·天官书》中有一处位置用南斗,另有一处用建星。《史记·律书》中用建星而不用南斗。战国曾侯乙墓漆箱盖、睡虎地秦简《日书》甲乙种、周家台秦简《日书》中的二十八宿均用“斗”,即南斗的简称,而不用建星。而从战国至汉代的历史文献记载,除《史记》以外,《吕氏春秋》《礼记》记载有建星和南斗两者,《淮南子》中记载为南斗。二十八宿是用来标记日月及五星位置的星象坐标体系,从观测角度讲,作为坐标点,建星和南斗位置相近,而且星数相同,这一点可从星图(图3)中看出,建星六颗星位于黄道的内侧,而斗宿(即南斗)六颗星大部分位于黄道的外侧。图3苏州宋代石刻星图局部:建星、南斗和箕星但是从星占角度讲,日月五星运行到建星,还是南斗,预示的含义或内容却大相径庭。这是因为这两个星宿的星占内涵并不相同。《开元占经·南斗占》部分记录了不同文献记载的南斗星占内容,其中南斗各星的象征含义都不一样,例如:石氏曰:南斗魁第一星,主吴;第二星,主会稽;第三星,主丹阳;第四星,主豫章;第五星,主庐江;第六星,主九江。这里叙述的是南斗六颗星对应的不同地域分野,但是南斗各星象与地域的分野对应并不唯一。《开元占经·分野略例》部分认为南斗、牵牛两个星宿对应吴越的地域分野,其中南斗对应吴,牵牛对应越,而吴的疆域包括会稽、九江、丹阳、豫章、庐江、广陵、六安、临淮8个地区。这一对应结果显然与《开元占经·南斗占》部分将吴与会稽等5个地区视为同一级别区域的对应不同。除了地域分野外,南斗各星还能象征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物,《开元占经·南斗占》又引韩扬曰:“南斗第一星,上将;第二星,相;第三星,妃;第四星,太子;第五星、第六星,天子。”可见,同一颗星象在不同的范畴可以象征不同的内容,它的象征或星占含义并不是唯一,而是非常多样化。这种多样化也同样突出地体现在不同的象征或星占结果上。同样是象征不同身份地位的人物,《荆州占》认为南斗整个星宿象征太宰这个身份的人物。而《圣洽符》却认为南斗是天子之庙,预示着天子寿命的期限,这与韩扬仅以南斗第五、六星象征天子有所不同。差异更大的是,战国时期的天文星占学家甘德认为:“南斗主兵,斗动者,兵起。南斗星明大,爵禄行,天下安宁,将相同心,其星不明,大小失次,芒角动摇,则王者失政,天下多忧。”虽然同样以南斗视亮度的明或不明进行占验,汉代郗萌的看法却不同,他认为南斗明亮,预示着“五谷大熟,其臣得势而亲近,治道和平,风雨顺时”,而南斗不明的星象则预示着“五谷不收,移徙位,直其臣逐,风雨不节,天下病”。即便甘德和郗萌都认为南斗明亮是一个吉祥的征兆,不明预示着凶恶的事项,但两者涉及的具体事项却存在差异。位于邻近坐标位置的建星,它的组成星也各有不同的象征含义。郗萌认为这六颗星可以划分为三组,南边的二星,象征天的库房;中央的二星,既可以象征市场,又可以象征作为器具的鈇锧;靠上的二星,是一种旗,象征着天上的府庭。郗萌对这个星宿的划分和认识与唐代和后世不同,如图2所示,唐代的星图把建星分为两个部分,每个部分三颗星,而宋代(见图3)的星图把建星六颗星连成一个整体,虽然从唐宋的建星星图中仍可以辨识出南边的二星、中央的二星和靠上的二星,但不同时代的人对这个星宿的识别和表现是存在差异的。建星这个星宿,《诗·雅度览》记载如果它看起来在动,则预示着地上相应区域的劳作没完没了。《荆州占》认为,如果它的六颗星呈现相对的状况,若以唐代的星图来看,应该是两边各三颗星相对的布局,那么预示着天下安宁;如果它的六颗星相互夹杂,颇类似于郗萌描述的两两一组的布局,那么预示着天下动乱,天子国君将有忧虑之事。实际上在同一个时代,由于岁差的变化很小,建星各星作为恒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相对位置的明显变化,《荆州占》描述的不同星象,只是长时期历史段中建星相对位置缓慢变化以及不同时代的人们对建星观测、描绘差异的综合反映,这种变化在同一个时代的星象观测中,若排除主观视觉和各种观测误差的差异,在客观上是不存在的。对于建星视觉上的明亮与否,石申也给出了不同的星占内涵:“建星明大,则大臣忠孝,帝承天心;不明大,小不齐,则王者失道,忠臣不用。”这个星占判断与南斗明亮与否的吉凶结果非常相似,并且也涉及天子的治理,但建星更强调大臣的忠孝,而南斗更